四大皆空的仙人从她身边走过。
这么多年来,她只见过大师兄这个样子,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留恋。
明知道大师兄不染凡尘俗世,可她就是跟其他弟子一样移不开眼睛。
“子夜来了。”
钟清羽抬头看着墨子夜会心一笑。“见过掌门师祖。”墨子夜行礼。
“坐吧,好久没跟你下棋了。”
仿佛他从没有离开过,钟清羽拿来棋盘就开始和他对弈。
两人面容皆是平静淡然,期间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棋局落定,钟清羽看着被绞杀的白子。
托着下巴闷闷道,“明明比你年长许多,可总下不过你。”
“因为师祖才是真正置身事外不与世争的人,子夜还有所求所以会用尽心思。”
墨子夜敛着双眸为钟清羽倒上一杯茶,就如同当年一样。
“看来当年的决心依旧没有变,现在回来是为了何事?”
钟清羽接过他泡的茶。
清香入鼻,同样的茶唯独他泡出来不一样。
当年他执意要下山,走之前就为他泡了一壶茶。
“想来就来了。”
话是这样说着,但脑海中出现那张一脸想咬他的小脸,墨子夜嘴角浮现了笑容。
纵是钟清羽这种清新寡淡的人,见到墨子夜那一抹笑也微微一愣。
这徒孙长得极好,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女子。
他以为墨子夜这些年没变,可那个抹笑却很突兀地告诉他他想错了。
“晴悠要是知道你来了,必然会很高兴。”钟清羽试探地说道。
“已经见过莫师妹了。”
墨子夜抬起头,目光幽然,“师祖,子夜已心有归属。”
听到这句钟清羽就明白过来刚才他为什么而笑,难怪那笑跟他平时的笑完全不一样,是从心而发的吧。
“也好。”
“师祖,其实子夜之所以没回琼仙门,是因为已经嫁人了,那时想不通不愿回来,可现在又有了变化。”
墨子夜淡淡地解释,仿佛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咳咳咳......”钟清羽被水呛到了。
这个徒孙向来不喜形于色,如今不仅告诉他已心有归属,竟还是告诉他已经嫁人了。
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吃惊,但这件事他确是被惊住了。
钟清羽了解他,以他的心高气傲不可能会嫁人。
还记得他当时说,男子为何要嫁于女子,又为何要和其他男子共同伺候一个妻子。
凭什么男子不如女,凭什么只有女子可以治理天下。
如果自古以来是这个规矩,那他就要去打破这个规矩。
可现在他却告诉他,他嫁人了。
钟清羽咳了一阵后,看着这个徒孙欲言又止。
“师祖,命中注定的事,或许真的逃不开。”
墨子夜说这话时,眉目黯淡,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
可身在凡尘,哪能不入凡尘。
他以为他依旧可以心如止水,可渐渐发现一潭清水早已起了波澜。
一旦掀起波澜,就再也回不到原先的模样。
也终于明白,逃不开的是命,避不开的是情。
“也许吧。”
钟清羽眉间也有些许黯淡,他又何曾逃过了命运。
“这些年师祖的伤有好些吗?子夜帮您看看。”
钟清羽摆摆手,“不了,还死不了。”
伤了元神恢复何其难,纵然他耗尽灵力对他来说也微不足道道。
他年纪大了,能不能治愈也早就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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