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见范闲正色开口，海棠朵朵也收敛了情绪。
“这不是我们说的算，是你们南庆皇帝不肯善罢甘休。”
范闲微微挑眉：“可我怎么听说，是你们北齐上下一心，试图一雪前耻？”
“这种说法，你也相信？”
海棠朵朵收回目光，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之意：“虽不知为何，但你们庆国多年来一直都想攻陷北齐。”
听到海棠朵朵这话，范闲突然想起春闱舞弊案的事情。
北齐勾结翰林大学士赵奇，在春闱上徇私舞弊，意图在南庆朝堂上安插敌国奸细。
赵奇明面上是林若甫的人，而赵奇徇私舞弊的证据是陈萍萍给出的。
仔细想想，这一幕，与早些时候林珙的案子何其相似？
只不过不同的是，关于林珙的死，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真相。
而春闱舞弊案，他只是参与者。
最开始，范闲觉得庆帝想要借他的手肃清整个庆国朝堂，现在看来，这其中大有深意。
见范闲不吭声，海棠朵朵不由得看了过来：“怎么？无话可说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也是因为海棠朵朵的提醒，范闲随之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庆帝为何如此孜孜不倦的想要攻陷北齐？
身为一国掌权者，他应该最清楚国战的坏处。
劳民伤财，伤亡无数。
若想统一天下，以庆国的国力，上次国战便有机会达成这个理想。
但庆帝并没有动手。
念头至此，范闲眯了眯眼，沉声道：“你还记不记得肖恩？”
闻言，海棠朵朵怔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她与范闲第一次见面，便是因为肖恩。
“上次国战后，两国谈判的结果是，以肖恩和司理理换回言冰云。”
范闲既是告知海棠朵朵，同时又是在捋顺自己心中的猜测。
“而你师父苦荷和北齐皇室，都想要将肖恩置于死地，原因是什么？”
海棠朵朵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面对范闲的询问，只能摇头给予回复。
说到这里，范闲也收住了话头。
接下来的话已经不能再说了，即便是海棠朵朵，也不能知晓。
到现在，他感觉自己隐隐抓住了某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北齐之北，万里雪原无边无际。
而肖恩，他是度过万里雪原的其中一人。
同时，肖恩也是最有可能到过那个地方的人，传说中万物的起源。
肖恩，是北齐之行的关键节点。
苦荷不想让肖恩讲出当年的秘密，所以派海棠朵朵截杀使团，而庆帝和陈萍萍，则为了从肖恩口中得到那个秘密，不惜布局长达几十年。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源自于那个地方。
神庙！
而现在，整个天下只有自己知道那个秘密，而且比肖恩知道的更多。
念头至此，范闲脸色大变，旁边海棠朵朵见状，不由得好奇道：“怎么了？”
“没事。”
范闲毫不犹豫的摇头，继而勉强笑道：“刚好你来了，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意识到氛围有些不对，海棠朵朵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起身跟着范闲进了房间。
海棠朵朵来之前，范闲正在收拾东西。
房间里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范闲心思沉重，无瑕顾忌这些，海棠朵朵自然也就没心思评判。
等到在卧室门口站定，见范闲径直朝床走去，海棠朵朵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他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想到那天醉酒之后的事情，饶是海棠朵朵心大，脸上不由得升起些许晕红。
只是没等她开口询问，范闲已经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册子。
正是海棠朵朵上次来京都时，带来的东西。
范闲刚想开口，见海棠朵朵脸色古怪，不禁问道：“怎么了？”
猜出范闲的用意，海棠朵朵心中暗啐了一口，只怪自己想多了。
“没事。”
说着，海棠朵朵翘首微抬：“怎么，改变主意了？”
范闲郑重点头，神色恭敬道：“还请圣女大人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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