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浅析《白鹿原》中白嘉轩人物形象的多面性|白鹿原白嘉轩形象分析_快神秘乳胶衣脱不下 [神秘的古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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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的复杂展现

  白嘉轩这个人物之所以有深度和真实感,很大程度上是他身上充分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挣扎。不论是儒家精神的践行者,还是宗法社会或乡土文化的一个符号,这些人物形象多面性的得以展现,无不要依赖于人物本身作为“人”的塑造。而单纯从人的角度探寻人性本身的复杂呈现,也是白嘉轩这一人物形象的重要构成方面。

  正如前文中提到的白嘉轩由一个“本色农民”转向儒家文化的继承者。在其“本色农民”的阶段,他的人性是得到充分而真实的展现的,精于计算、重利践义、争斗之心,这些都是人身上普遍存在的,白嘉轩也没有例外。而在小说后面的叙事中,白嘉轩的人性特征也从各个方面得到了展现。在对待妻子仙草上,书中有这样的描写,在仙草生育白灵之时,他平生第一次进厨房烧了一碗开水给她喝,使“她感动得流下眼泪”。在仙草因瘟疫染身、死亡在即之时,白嘉轩忍受着巨大的悲痛照料着妻子,眼见仙草病重,白嘉轩“僵硬的身躯颤抖了一下,跌跌撞撞地从庭院的砖地上奔过来,踩着了绿色的秽物差点滑倒,双手抓住仙草的胳臂呜哇一声哭了。仙草自进这个屋院以来,还没见过丈夫单独面对他伤心伤情地哭泣,这是头一回,她大为感动。”然而面对死前想要见女儿的妻子,白嘉轩却硬起心肠没有完成她的心愿,因为白灵的反叛违背了他的道德观念,他虽爱妻子,却更重脸面和仁义。这种亲情人性的真实刻画与儒家身份认同的矛盾更加凸显了人的复杂性。这一点在关于孝文荣归故里而白嘉轩作为一个父亲感到荣耀,以及得知白灵真的牺牲后的沉痛悔恨表达中都有着鲜明的体现。在与鹿子霖一辈子的争争斗斗中,白嘉轩虽表现出很大程度上的宽容大度,但其骨子里却从没放弃与鹿子霖的较劲。甚至在第三个儿子出生后,他这样对妻子仙草说:“我有三个娃子了,鹿子霖……俩。那女人这两年再不见生,大概已经腰干了?”这样的话,我们很难想象出是出自一身正气,大义凛然的白嘉轩之口,然而它却表现出白嘉轩真实的生活化的一面,甚至有些狭隘。在对待鹿三的态度上,白嘉轩虽然和他以兄弟相称,但始终没有跨越主仆的沟坎,在鹿三死后感叹的依旧是白鹿原上最好的长工去世了。这并不是说白嘉轩对鹿三的情谊是虚伪的,但是在其内心深处始终是记得他们二人身份的迥异的,这也表现了“完人”一般的白嘉轩身上世俗的,不完整的一面。

  从这个角度看,白嘉轩这个人物并不是一个“高大全”的存在,不是一个牵连着各种复杂关系、历史文化因素的木偶,而是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作为“人”的存在。他的身上有人的美好情感,也有人的狭隘、黑暗、不堪的一面,人性的复杂在他的身上得到了生动的展现。

  作为《白鹿原》中最为闪光的人物,白嘉轩这一人物形象的多面性表达了人们对于完美人格的崇仰和对真实人性的探寻,他既反映出传统文化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又带着许多应被弃置的缺陷。在历史前进的过程中,白嘉轩的命运具有不可改变的悲剧性,然而在某种意义上,他的完整性,自足性又如同古老沉厚的白鹿原本身,在历史变迁中以静默、坚韧的姿态存在。■

  参考文献

  [1]陈忠实:《白鹿原》,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版。

  [2]陈忠实李遇春:《关于中人物形象塑造问题――陈忠实访谈录》,《语文教学与研究》2009年第31期。

  [3]陆孝峰:《人性的痛苦挣扎与民族传统文化的深沉隐忧――浅析中白嘉轩和白孝文性格之异同》,《名作欣赏》2006年第12期。

  [4]刘瑜:《从费孝通的乡土理论看的乡土特性》,《贵州社会科学》2005年第5期。

  [5]潘艳慧:《儒家文化认同与自然人性的冲突――论中白嘉轩的人格悖谬》,《榆林学院学报》2004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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