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眼底镜，调节好刻度盘，俯身下去检查她的视网膜：“向前看，不要直视光束。”
这对夫妻也是奇葩，当爹的还躺在监护室，两口子已经闹上了。
“可我们为什么不用利尿剂，高压氧舱费用的确高很多，尤其还是单人用的监护舱。”侯亮亮又问。
全场瞬间雅雀无声。
“你刚说想上电视对吧？”俞锐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某个号码拨出去，“这样吧，我帮你联系一下电视台，应该能满足你们的需求。”
俞锐未置可否，摘掉胸牌，刷卡迈进监护病房。
——
孕妇最终还是转到了神经外科，俞锐到病区巡房，问她视力如何，能否看清他的脸。
“大部分患者的确更适合用利尿剂，但这位患者不耐受，还有不良反应。”俞锐解释说，“昨天病人出现低钠和电解质紊乱，就是因为停了高压氧，转用利尿剂。”
俞锐任她拽着，俯身平视她的眼睛，平和着语调，语速也放缓了：“胎儿是最能感知到母亲情绪的，你害怕他就会害怕，你勇敢他也会跟你一样勇敢。”
因为视力下降，她只能大概看清俞锐的轮廓，说话时睫毛和眼球都在不安地颤动，双手也乱抓一气，最后抓住了俞锐的衣袖。
但和视力相比，当妈妈的显然更关心孩子。
俞锐站在床尾，手里翻阅着病例和CT报告，跟病人还有病人家属说，情况还不错。
旁边来往都是人，才说半句，侯亮亮连忙捂住嘴，把声音压低，“所以俞哥你是因为这个，才把涛哥调走的吗？”
“反应？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爸明明都快好了，突然又被拉到手术室，明明可以用利尿剂，你们却非得用什么高压氧舱，我要找记者曝光你们，我要见报上电视。”
说着，她便摸着自己的肚子，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夫妻俩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俞锐大致讲了下情况，对方应该是答应了，俞锐挂断之前还笑着道了声谢。
这种公事公办的话，对病人家属来说并没有什么安慰。侯亮亮跟在俞锐旁边看着，明显见对方脸色更差了。
侯亮亮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反应过来：“那涛哥他.”
看热闹的人开始嘀咕，俞锐电话讲完，医务处的人也到了。
那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守着医院熬了好几天，此刻满脸疲惫，眉心和鼻梁都冒着油光，肩膀也有气无力地沉着。
孕期的女人免不了情绪化，俞锐站起身，招手把她丈夫叫出病房。
孕妇怔忪两秒，这才松手：“我知道了医生，我听你的。”
俞锐跟对方大致讲了下情况，又面向闹事的两口子说：“有什么要投诉的可以跟医务处反应，也可以等记者过来爆料，但医院不是菜市场，不要影响医护人员办公，更不要影响病人休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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