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反而愈发显得空旷。

　　可以说除了俞锐，赵东就没对谁这么上心过。

　　五个小时的手术接力，除去开胸时突发一次大出血，病人生理指征还算稳定，手术也还算顺利，CT复查，人立马就送进神外监护室。

　　俞锐敛眉看着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手机揣进兜里，俞锐站到他对面，试探问：“心情不太好？”

　　额前的发梢还在往下滴水，他胡乱又擦了两下，将毛巾捏在手里，渐渐攥紧。

　　只要苏晏表情一变，或表示出拒绝，赵东搂着他胳膊就说，“还是不是兄弟了，那么见外干嘛”。

　　但苏晏不是。

　　赵东大大咧咧习惯了，脑子也一根筋，他没想太多，还自认为是把苏晏当成和俞锐一样，可以两肋插刀的兄弟。

　　大学那会儿，苏晏家里出事，赵东横跨一千多公里追到他老家，帮忙把他病重的母亲接到北城，安排最好的医生负责苏晏母亲的治疗。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苏晏埋头坐着，俞锐双手揣兜，长腿交叠，背靠柜门，安静地站着。

　　顾翌安今天也忙。

　　商量半天，仨人一致认为，脑外伤最是棘手，由俞锐先行主刀，曹主任和苏晏则轮候在一旁，只要关颅，他俩随时都能接替上台。

　　又过了会儿，苏晏忽然抬眸，自嘲地说了句：“锐哥，其实我烦他，但更烦我自己。”

　　特别是拜他那位混账亲生父亲所赐，苏晏从记事以来，家里就背负着巨额债务，母亲更是从未轻松过一天。

　　空旷到，连滴水落地都带着回响。

　　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估计是在忙。

　　今天的苏晏实在太反常了，即便他俩认识十几年，像这样情绪外露，甚至直接表达内心烦躁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苏晏没应，再次陷入沉默。

　　甚至还陪苏晏带着母亲的骨灰回老家，陪他守孝，帮他解决家里那帮胡搅蛮缠上门讨债的亲戚。

　　苏晏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本来就不富裕。

　　像这样病情紧急的患者，医院都有绿色通道，就在他们讨论的间隙，病人早已等候在准备室，只要手术方案确定，立刻就能开始手术。

　　苏晏没说话，俞锐也没再追问，但他知道苏晏还有话要说，所以他在等，等对方消化掉自己的情绪后再开口。

　　哪怕如今三十多了，他还是习惯独来独往，不擅与人交际，身边唯一可以交心，也称得上兄弟的，就只有俞锐。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有人对他好三分，他就想着还十分。

　　尤其他藏着一份心思，不敢表露，也深怕被人察觉。

　　所以，大学毕业后不久，赵东家里生意失败，苏晏就算变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祖宅，也要还了当年他欠赵东的那份情，帮赵东渡过难关。

　　结果没想到这事儿却成了导火索。

　　这么多年，实打实的同学兄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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