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轻笑出声:“我大哥稳重温厚,二哥就算再皮也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放肆……”
尤轻素来苍白而惯会强颜欢笑的脸上第一次这样放松,无端地就让人觉得,现在的尤清就像一辆在高速路上飞速骑行的自行车,一旦减速,即刻就会被后头如狼似虎的钢铁侠碾成粉末,继而便随着吹过的风,均匀地撒在路边一望无际的野草里。
“什么时候再回去看看吧,起码看一看……”
他的这一丝少得可怜的愉悦被卧室里走出来的一个人打断了。
两相对视下,尤清猛地站了起来,甚至自己绊了自己一个趔趄。
两个人的中间如同有一面看不见的镜子。
一模一样的崩溃,一模一样的苍白和清癯。
走出来了一个尤清。
两人不约而同地去看开着的电视。
北极狐。
跟在北极熊后面苟延残喘的北极狐。
客厅的尤清嘴唇发白,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卧室的尤清惊恐不已,不明所以。
客厅的尤清缓慢地抬头,动作仿佛掉进了粘稠的锋蜜罐子,很快就要被黏地死死的,一分一毫也再动不了。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有如活鬼。
一眨不眨地看向了黑漆漆的厨房。
厨房的门慢慢动了,露出了王云洲满面的红色缝线,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不人不鬼。
这是客厅的大门被“哐哐哐”,敲响了。
尤清垂在身侧的双手抖如筛糠,似乎稍不留神就要死于心悸。
他垂下眸子,用几乎不受控制的双手开始狠狠掐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企图用真实的疼痛来证明身在梦中,或者身在地狱。
很疼。
很疼。
太真实了。
尤清下手狠,苍白的身上已经满是被掐出来的红印子,暧昧又危险,无端地就会惹不明所以的人想入非非。
可是另一个自己还在。
王云洲也还在笑。
门外已经在叫喊——
尤清此时的状态已经开始恍惚了,恐惧几乎已经达到峰值,再多一丝一毫都难以承受,茫然无措地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将头埋在手心中。
仿佛这样一个狭窄的“手心”就是久违的“安全地带”,只要埋进去,就不怕了。
他用劲而那样大,可是发根处被拉扯的痛感也同样剧烈。
尤清终于崩溃了,当人的精神防线被攻破,尊严被攻城略地,便国将不国,人不复人。
揪着自己的耳朵,几乎自虐地感受着一阵阵从神经中枢传来的痛感,恍惚间,他甚至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那个娃娃脸的生物老师笑呵呵地强调的知识点——
他坐在第一排,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忍受着身上满身的伤口传来的一阵一阵的刺痛,若是教室很热,有汗流下来,浑身上下都是蛰的。
肌肉绷得很紧,仿佛一松懈,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就会面目狰狞的像一只兽,扑上去将旁边的张羊就地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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