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大嗓门儿,周身是“嗡嗡”的暖风,车窗外头还是一片雾蒙蒙——这场雪可真长,一点一点的下,从辽远的天空中大张旗鼓地席卷而来。
竟是意外的带给尤清一种错觉——
就好像开车的已经换了人,而车子里的空气已经不再凝固,而是温和又放松的闲聊。开车的人一看就是老司机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姿势娴熟而放松,时不时还会带着自然而然的笑容通过后视镜看一眼他。
“不像自己——”尤清望着窗外想:“不像自己连笑也不会。”
去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不论是跟同学出去玩儿,还是独自一时兴起去亲手做一个盘子来赔给一个人,又或者司空见惯的聚餐和嗨歌……大家都很娴熟的事情对于他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坎儿。
无意识间,尤清又将有点儿冰凉的手缩进了自己的毛衣底下,温热的皮肤被冰得一激灵。
其实挺奇怪的——大家在冷的时候经常会用身体的一部分去暖一暖身体的另一部分——嬉笑着将冰凉凉的手伸到爱人的衣领儿里,或者学生时代把冰的握不了笔的爪子伸到自己的屁股下头捂一捂。
“哟,小伙子谮怕冻啊?这暖气都开最大喽——啧,现在的年轻人啊,一天天的都体虚,成天玩儿什么王者,又是什么英雄——啧,啧,啧——我家那小王八蛋成天就是!不学好!要我说,就应该直接把所有的游戏公司都给一封!!!看他们赚这黑心钱!!!”
闻声,尤清一时间哑然无声。
我今年都三十三了,哪儿来的年轻人啊……
也是师傅的一通数落将尤清从有点儿呆的状态中拉了出来,一低头,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把爪子团进了毛衣里。
又是一晃,眼前的情景便不知不觉与那一天的晚上严丝合缝地重合了起来,连边缘朦朦胧胧的天光都一模一样。
那天晚上,他不顾一切地追了下去,惊慌失措又狼狈不堪。
电梯停在十四层活像是一只赖皮的猪,趴在那儿怎么也不动了,他站在电梯口,视线仿佛死死黏在了那个血红的“14”上,撕都撕不下来。
耳膜如鼓噪,在他的脑子里头翻天倒海,转瞬间就起了巨大的浪潮。
只能听到自己跳动的脉搏。
“啪——”猛然间,楼道里的声控灯就熄灭了,须臾间楼道就被黑暗所吞噬,一瞬间拉扯着他单薄的身体回到了几个小时之前那条狭长的通道,恍惚间甚至能听到身后纷沓喧杂的脚步声……
等不及了,等不及了……尤清一个转身,毫不犹豫就冲进了楼道。
脚步声让途经的昏黄的声控灯应声而开,一路上像是为他特地点亮的。
跑。
跑。
他满心满眼只堪堪剩下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如同空气中纷至沓来的尘埃,轻轻巧巧的漂浮着,一拉开尘封已久的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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