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记过留任,却有两个被直接提拔,四个等待提拔,对那些年轻的生员来说,晋身的机会远大于被革除官身的风险。
换老夫年轻五十岁也会因此激动难耐、跃跃欲试的。”
被提拔的机会有接近百分之五十,可被直接开除的风险只有十四分之一,这还怕个屁啊。
话再说回来,宁愿外放接受这种考成的惊险刺激,也不想一辈子留在监院孤独终老啊。
看看那些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生员,四五十岁了才熬到一个官缺,好一点混个一府同知或者主事,差一点的还不是知县、文书这种七品小官。
埋头干上六年熬到京察,没有关系还是无法评优提拔,想要越过京察直接提拔,那就需要吏部有关系。
要有那关系门路,谁还在监院熬到四五十岁啊。
所以这就是个死胡同。
官场,一个萝卜一个坑。
太熬人了。
这就是政治体系的差异。
后世科员就是公务员,再早些还有股一级,公务员体系庞大,可大明朝有啥啊。
严格来说,知县在进士眼中就是最低级的公务员!
因为知县再往下就是县丞、主簿、典史这些官了,这些官哪个进士愿意去干?
哪怕三甲同进士外放起步也是知县啊。
说知县是进士眼中最低级的公务员没错吧。
更别说典史、教谕再往下的吏目、书员了。
妥妥的贱吏,在读书人眼中都是泥腿子、走狗才干的差事。
所以大明朝的坑真的很少,萝卜却又很多,加上没有退休制度,很多官员六七十了还混在位置上不愿意走。
说的就是严嵩这个糟老头子。
张文宪知道严嵩说的有道理,可好不容易有南边来的敢弹劾陆远的奏疏,不借题发挥一番又觉得不舒服,因此说道。
“既然何鳌上疏弹劾了,总该送进司礼监转呈圣阅吧。”
推给嘉靖皇帝吗。
严嵩陷入了沉默和犹豫中。
这么做除了能给陆远添点堵以外,还有别的作用吗?
沉吟了能有一盏茶的时间,严嵩如此说道。
“内阁不能淹本,该上呈自然要上呈,不过你通政使司要以内阁的名义向南京通政使司行文一道,就说革新吏治、锐意进取是好事,但不可操之过急,免得落人口舌。”
这话说的简单明了,怎么看都像是关切,张文宪看不透,不过他也没有问,点头应下。
“还有别的事吗?”
“大理寺送来今年秋决的人犯名单,需要内阁和司礼监勾决。”
“这种老夫就不看了,你们通政使司按旧例代勾后送司礼监吧。”
处决人犯这种小事严嵩哪还需要亲力亲为,一句话便揭了过去。
张文宪于是作揖。
“那下官告退。”
转身离开,却和韩士英撞了个照面。
“韩部堂。”
“张部堂。”
两人拱手见了礼,韩士英随即兴冲冲来到严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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