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运的钱是国家的,他用不到。
剩下的二十万被赵文华送给了我儿严世藩,这事朱厚熜知道,心里门清,他不仅没生气反而给老夫加了太子太师衔,从那之后,老夫每一次敛财都会以各种名义将部分钱财输送进司礼监,也就是送入朱厚熜的内帑之中,若说贪脏、枉法、受贿、专政,卖官鬻爵,咱们头上那位才是我大明朝第一人!”
说到这里严嵩提了些许声调:“这些事老夫有证据,而且是非常完整的证据,钱从哪来、谁送的、往哪去、给的谁老夫这的账单记得清清楚楚,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年朱厚熜都对老夫和老夫那个不成器儿子百般容忍的原因。
他知道老夫手上有能够让他身败名裂的罪证,他害怕老夫穷途末路辱他名声。”
海瑞觉得此刻有些缺氧,头晕目眩的直泛恶心。
“宪台、宪台。”邹应龙看了出来,颇为担心的上前喊了海瑞两声,后者喝下一碗白水,总算是将心头的恶心减缓。
“再聊聊另一件事。”
海瑞继续询问:“聊聊江南的万芳园和不夜城,这两个地方你知道吗。”
“大明朝谁不知道。”严嵩失笑:“一开始,这两个地方是江南九卿们合资搞出来的,出主意的人是当年时任南京户部右侍郎的陆远,为这件事,陆远还曾给老夫写过信,请示如何做,信现在还在老夫书房内保存着,十多年的时间了,当时老夫给他回信,告诫过他,这种地方想要干好、想要赚到钱、想要不被别人抓把柄,一定要拉着宫里一起干。”
“你给出的主意?”
“当然。”严嵩言道:“就是不知道老夫这道书信,陆远陆太师那里还有没有保存,不过这事你可抓杨金水问问,他也清楚这件事,万芳园和不夜城的利润,八成归江南,两成归内帑。”
“那通倭的事呢。”
海瑞又问起下一个问题:“马坤签了一份名单,里面有大量织造局、市舶司的督工监。”
“这事老夫就不清楚了。”严嵩摇头道:“织造局和市舶司都是皇产,他们做什么事又不需要向内阁汇报,而且内阁也管不到他们,他们有没有和汪直做过买卖,你只有去找杨金水问。”
海瑞没有再继续盘问,开口言道:“今天就先到这里,你看看供词画押吧。”
严嵩也没矫情,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后,就在八份供词上按下手印。
拿到供词之后,海瑞便向邹应龙下了令。
“立刻抓捕严世藩、杨金水两人,另外,抄严嵩家!”
邹应龙连连点头,随后颇为紧张的开口:“宪台,万一,万一严嵩家中确有向太上皇输送贿款的证据,怎么办?”
海瑞迟语陷入沉默之中。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后,海瑞才开口。
“要想定这些人的罪,就必须先定太上皇的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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