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赵皇后,唯恐稷栩觉得她做母亲的一碗水端不平,对稷栩的衣食住行简直细致到了头发丝里。
单说他近来忙碌的事,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担当大任。
赵皇后固然欣慰于稷栩能辅助兄长逐渐成长,但又担心他忙过头累坏身子。
前前后后派人送东西慰问也就罢了,还专程命御厨做了他最喜欢的芝麻糖。
原本的块糖被压成薄薄的长片,方便携带取食,又可増味挡饥。
放在寻常人家,大抵只有黄髫小儿才得母亲这般细致照顾。
是以,稷栩从骨子里来说也是个讲究的贵公子,再急再忙也鲜少仪容不整。
稷栩下意识用手捂住:“这……那个……”
稷旻纯粹是无意瞧见了,顺口一问的事,可稷栩的反应委实过了头,他微微挑眉:“怎么?这水渍还有什么不寻常的来历?”
稷栩喉头一滚,忙道:“许是我拿了图便奔来,路上匆忙,在哪处枝头挂到的……”
稷旻微微眯眼,往座中一靠,幽幽道:“自益州线上送来的文书半个时辰前就到了,你‘急忙’送来,却也走了这么久才到,在哪处枝头挂了水也不晓得?”
真是越说越乱。
稷栩让人端走一口未动的茶水,将图纸展开,一本正经道:“太子皇兄,还是说正经事吧!”
稷旻看了他片刻,轻笑一声,算是揭过。
谈及正事,氛围便沉了些。
稷栩和稷旻核对了现今定下的路线后,露出难色。
“其他地方都无大碍,但因益州线上夏日多暴雨,易涨水发难,必定会延长工期,但若坚持通凿,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
稷栩看了看稷旻,语气逐渐犹豫:“如此一来,怕是……”
稷旻心下了然。
若因这阵气候耽误了工期,便不可能早早用于实践。
他刚刚才表达主战态度,这时候若连助战的漕运路线都未成,只会成为受阻的另一理由。
稷栩这样着急,也是希望能早日做成此事,可以帮到他。
“太子皇兄,若是你……”
“若是你,你如何抉择?”稷旻打断稷栩,直接反问。
稷栩一愣:“我?”
稷旻:“我早已说过,此事你全权负责,气候隐患也好,实际需求也罢,你总要在各种复杂的条件环境下作出抉择,若我只是要一个上传下达监工督导的人,又何必一定得是你?”
稷栩有些意外。
稷旻又道:“不必此刻就给出答案,你还有时间想。”
稷栩沉默片刻,问道:“皇兄,我最近虽在忙别的,但也听闻行宫内外颇不安定,此行皇兄掌布防之务,可有累及皇兄?”
稷旻笑道:“你也说我掌布防,若有疏失造成祸事,那就不是累及,而是罪有应得。”
稷栩:“那此事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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