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漫天大雪积在头顶，呼吸和心跳似乎都被极低的温度冻住。
几乎失去了知觉的双腿不断被积雪中掩埋着的尖锐石块划伤，她低下头，这才发现旧旧的棉裤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
她做了噩梦，醒过来看到他，反而跟见了鬼似的。
——听说流血流多了，会死掉，死掉的话，就会被山里的狼吃掉。
小女孩发了会儿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在风雪中冻得红肿的脸突然煞白。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眼前的年轻人冷哼一声，脸色更臭了。
也不是很怕？
他们还是找到了她。
同时，她也会忘记他那些不堪的过去。
周晨晨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忙不迭地点头。
好在拐过了这个山涧，总算看到那光源所在，平平的山坳中，有两间猎户的小木屋。
然而沿路的血迹，依旧暴露了她的踪迹，猎犬开路，冰冷的越野车缓缓从身后驶来，巨大的车灯刺目。
看来昨天晚上他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吓着她了。
“就这么怕我？”
小姑娘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大松了一口气，哆哆嗦嗦睁开眼看到是少黎，这才扁着嘴：“没……没有，也……也不是很怕。”
——梦境到这里结束，周晨晨和往常一样尖叫着在此刻惊醒，刚睁眼就看到床前有个黑影，于是她发出了一声更加高亢的尖叫。
少黎皱着眉，一只手钳住她害怕得随意挥动的双手，另一只手在她背后安抚性地拍了两下，脸色却绷得厉害。
那就是怕了。
他坐在床沿想了会儿，顺手撸了撸小姑娘炸毛的头发，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她，做出妥协：“……我可以消除你昨晚的记忆。”
消除了记忆，她就不会这么怕他。
鲜血滴落在茫茫大雪中，些微的腥气被风雪掩埋，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小女孩眼神空洞，呆滞地在原地停留了几秒钟。
幽深山涧，纷飞大雪中，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穿着脏污到发黑的棉袄，瑟缩着扒开层层的积雪，往黑暗中唯一一处暖色光源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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