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她稍稍拖长了声音,“怎么不见对着我们时候有这么纵容呢?我在你面前摘一朵花,你都恨不得扭下我脑袋来。把你宽容也分一点给我怎么样?”
“施主说笑了。”大悲和尚不为所动,面上微笑依旧,“你我皆为肮脏罪孽人类,与天魔与死魔不同,你杀生是为了取乐,我杀生是为了卫道,我等所犯下一切罪孽皆出于本心,皆是我等所欲所求。做下了天理难容之事,还寻求天道庇佑,想要人世宽容……我倒不知道,施主您何时是如此喜爱说笑之人了?”
阴魔用红绡扇掩着口,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大和尚真是开不起玩笑。”她一双桃花眼弯起来,笑得妩媚万方,“不管是入魔之前还是入魔之后,你都这样不解风情。不懂玩笑男人可没有女人会喜欢呢。”
“阿弥陀佛。”大悲和尚又是一合掌,闭眼笑道,“贫僧出家多年,本就不近女色。施主说笑了。”
“所以你这种一本正经地方呀——”
阴魔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死魔脸上,微微一凝。
死魔正在看花。
阴魔画舫上,自然摆了许多花。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她画舫上不放芍药,不放莲花,只放着阴魔从海内海外搜寻来各色牡丹花。一样样俱是珍品,许多是连赏花名人也说不出稀世珍品。
风光满眼,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牡丹本是陆生,亦不适合盆栽,然而不负春素来不负春光,道法高深,而阴魔又最擅长旁门左道,奇巧淫技。因此,她要它们在哪儿开,它们就要在哪儿开,要它们什么时候开,它们就要什么时候开。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开得烂漫已极花朵,却在死魔注视中无声死去。
当它们映入她眼帘那一刻,它们便要死去。
这也是无法可想事。
因为,被死亡看到了,就没有办法了。
然而,死魔却依然在看着。
就算盛放花朵都被她视线夺走了生机,就算它们枯萎、败落,变得又黄又脏,她也还是看着。
一直一直,就那样看着。
烦恼魔也留意到了死魔目光,他摇了摇头,像是一个溺爱自己老来女一样老人般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无奈微笑。
“真是孩子气。”他说。
阴魔却在红绡扇下,绽开了意味深长笑。
她已经知道,死魔为什么忽然想要花了。
“确,很孩子气呢。”
阴魔一边笑,一边意有所指道。
只不过。她所说孩子气,并不是指眼前这件事。
大悲和尚并不知道阴魔正在笑什么。
不然话,他一定会将她们两个都杀了——无论是阴魔,还是死魔。
阴魔一边笑一边想。
“不来就杀了你。”
还有比这句话,更孩子气话语吗?
一回想起来先前从传音符中传来死魔命令。阴魔便笑得几乎歪倒在软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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