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紧张了不止一度的声音，“你都和他说了什么？”

　　“放心，身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有为患者保密的义务。”苏尧温言安抚，“我只是简单说了下你情况不错，其他并未透露太多，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罗念松了口气。

　　想起前天晚上姜勉初莫名其妙的行径，她揉了揉眉头，本以为只要单方面切断他们的缘分，一切就会不同，谁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对于现在的姜勉初，她觉得自己既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也不明白他想要什么，当然，她也非常不愿意在他身上过度耗费心神。

　　离我远一些，再远一些，于她而言就是恩赐了。

　　苏尧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符，神色认真，与现实贴合得严丝合缝的妄想，另一种实质意义上的理智、清醒与冷静，他的患者真的是既不简单又很辛苦。

　　虽然善意的谎言可以被谅解，但谎言就是谎言，身为被患者信赖的主治医生，他此刻的行为可以说是很有问题，然而，为了治疗，即便行为失当，他也会坚持下去。

　　如果说需要给出一个被谅解的理由，那大概只有他的责任感吧。

　　他只想治愈他的患者。

　　所以，即便明知道对方是她的负诱因与变应原，仍旧要加以利用。

　　“罗小姐，关于姜先生，我有一些问题想和你谈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找个地方细谈？”

　　“关于他？”罗念疑惑，“我能问下是什么问题吗？”

　　苏尧思考了一下，缓声开口，“性格，或者行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近一阵子，他可能会有一些让你感觉困扰或者不自在的举动？”

　　罗念想到那通凌晨三.点的电话，“其实，他的事情我不太想知道。”

　　“事实上我有察觉一些，你对姜先生的抗拒，”苏尧道，“作为一个收取高昂治疗费用的心理医生，工作以外的事情其实我并不在乎，但如果和我的患者有关，无论多微小，我都会很在意，这点儿职业病，希望你能理解。”

　　对方已经这么说了，罗念也不好继续拒绝，于是约好了时间与地点，在诊所之外的地方准备来一场形式不同的医患对话。

　　“你确定要约在冰淇淋店？”对这个地点，罗念可谓是十足惊讶。

　　“我个人还是很喜欢这种甜食的，我记得你也不讨厌。”对于爱好甜品这件事，苏尧态度相当坦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喜欢的味道，选择觉得安全又舒适的生活方式是我们的本能，按照本能生存，虽然不一定会非常好，但至少不会特别坏。”

　　“违背本能，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在我看来，并不是个好习惯，”苏尧道，“约束属于兽性部分的本能，能够让我们做一个不错的人，但过度约束感性下的冲动，强迫自己理智，这对个人的心理和生理健康就很不友好了。”

　　不愧是做心理医生的，一个简单的冰淇淋都能引出这么深刻的话题，罗念心生敬畏，摆出老实认真的倾听姿态，在对方说出再见两个字时，干脆利落的挂了电话。

　　她现在就很遵循自己的本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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