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块钱的雪丽糍棉花糖,草莓味的。
她知道以蒋阎的性子不会准备糖,但是没关系,她可以为他准备。
在挑糖果上她犹豫了很久,饶以蓝递出去的昂贵巧克力,咬咬牙她也可以送得出手,但之所以挑了雪丽糍,是她有限的认知里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糖果。
降临于那一年人潮汹涌的街头。
她高烧好了没多久,就被再度拎上街头干活。在一家大型超市门口蹲了大半天,汗流浃背,终于看到一辆车标是蓝白色的圆形格纹。
她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还记得那帮人一边抽打一边告诉他们说,记住这个形状,哪个车子上贴着这个,就代表有钱人来了。是可以下手的大肥鱼。
除了这个标志,还有好几个,她都得学会辨认。
起初总是忘,但多抽打几次,她就牢牢记住了。
车门一开,一个打扮得体的女人牵着小女孩下来,两人身上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白净。
她那时候还不理解自卑是什么感受,身体本能地往阴影里瑟缩了半格。
等两人进了超市,她看向蹲在旁边的另一个男孩,两人眼神一交流,迅速跟了上去。
他们习惯了这样的分工,其中一人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另一人就趁机下手。
这一次负责吸引注意力的人是她。
她迈开小短腿绕着跑了一大圈,从尾随的位置变成迎面向母女俩跑去,自然而然地因为刹车不及,撞上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
两人都摔倒在地,场面骚乱,她龇牙咧嘴中不忘记确认另一位同伴有没有行动。
女人慌张地把她的孩子扶起来,而她故作惊慌地从地上爬起,忙不迭道歉:“对不起,我在找我妈妈,跑得着急了,真的对不起。”
以往她都会面临狂风骤雨一般的责骂,或者是不耐烦地挥手让她滚,但这一次,她接收到的是一双柔嫩的手。
抚上她头顶的,无比温柔的手。
“没关系的。有没有哪儿撞痛了?”
她垂下头的眼眶噼里啪啦地突然泛酸,吓了自己一跳。
这点程度地摔倒算什么痛,她每隔几天可能都要摔一次,比起那帮男人的打骂,这已经是最小程度的伤口。
最危险的一次,是他们为了惩罚她背不出,瞄准了一辆车,还觉得可以碰瓷大赚一笔。要真的碰死了,也无所谓。
于是在车子急速开过来时,一把将她推到车前,一边说,这回车标看清楚了吧?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要死了。
她偷了那么多东西,那帮人说如果被警察叔叔知道,你会被关进牢里一辈子。所以这天底下除了我们身边,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那么死后的世界呢,会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当时的她无法验证这一点,因为她没死成。
车子在最后关头堪堪停下,惯性仍将她蹭伤。他们借此讹了那车主一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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