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给流放西北充军的卓寿写信,表明自己早已知晓他当年与青莲宗匪首的牵绊,建议他借助儿子来制服青莲宗,或可将功赎罪,获得起复机会,否则青莲宗擅引天雷,他必定不得好死。
但唐月娘此时早已安排了青莲教众入他家为奴,他清理废纸篓之时拼凑出了信上内容,传给了唐月娘。
苗永望得意洋洋去南直隶筹粮借兵,自觉掌握了青莲宗的大秘密,可以凭此功劳获得荣华富贵,于是乐不可支地跑去教坊寻欢作乐,谁知唐月娘授意方碧眠,稍动手脚便干掉了他。
山东青莲宗大势已去,唐月娘知晓西北出了新的大矿之后,便决心携精锐转移。可她没想到的是,来到敦煌之后不久,她便发现了来矿场视察的游击将军马允知,认出他是当初率众屠村的仇人。
她也与卓寿再度相遇。这个时候,这男人已经既不是强迫她怀孕生子的兵匪,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都指挥使,而是流放充军的司仓。
她制备好了喷火石,只待选择一个能碰水的时机送给他,他便能与当初她所有的至亲一样,成为一具惨死的焦尸。
但她没想到,不需要她寻找机会,因为苗永望寄给卓寿的信,他竟在人群中留意到了她,并且对她说,愿意弥补自己的过失。
弥补,如何弥补呢?他准备用什么方法,向她家乡的一百条人命赎罪?
因此她只从怀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送给了他,说,这些年她一直心心念念牵挂着自己那个孩子,为他求了一个平安锁,希望他能将它带给孩子。然后她假装被人撞破行迹,催促他赶紧离开。
——与她观察到的天象无差,那一日的沙漠中,果然下起了大雨。
当天晚上,她便听到众人讲起这桩奇闻,新来的敦煌司仓,不知道造了何等深重的罪孽,居然被雷火活活烧死了。
“卓寿恶贯满盈,终于下地狱去了,而接下来,该死的人就是你!”唐月娘抬手一指满头虚汗的马允知,厉声道。
马允知脸上灰败,勉强挺起胸膛道:“血口喷人!本官是顺天延县的百户,抗击北元游匪更是多次受到朝廷嘉奖,岂是你这个刺客一张嘴可以抹黑污蔑的?”
“哼,你以为当年所做的事情,没有了物证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唐月娘声音比寒冰更冷,目光中的神情却比刀子更锋利,“我早已拿到了北元历年来的游兵图,二十三年前,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北元兵马接近过顺天!那么,率兵屠杀了我们全村的人是谁,你拿去领赏升官的一百多只左耳又是谁的?你说!”
马允知张口结舌,惶惑中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朱聿恒终于开口,道:“唐月娘,此事朝廷定会依照国法军律,追究他当年杀良冒功之罪,该杀就杀,该剐就剐,给你们全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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