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第二十四章_衡门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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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刀,站起来。

  栖迟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形。

  前一刻还在闲步,后一刻就遇上了这种事,若不是真发生在眼前,简直像是做梦。

  脸上血迹留下的温热似乎还在,甚至鼻尖都还残余着那抹腥气,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袖口擦拭。

  手再抬起来的时候,被抓住了。

  伏廷一手拿着刀,一手抓着她手腕,往前走。

  她跟着他的脚步,看见他袖口束带上也沾了血,心里不自觉地想,见惯了他佩刀佩剑,今日才见沾了血。

  他忽从前方回过头来:“为何不说话?”

  栖迟转着头,眼看一圈周围。

  莽莽荒野,枯草杂生,未化掉的雪一丛一丛,看在眼里好像四处都是一样。

  她轻轻说:“只是在想你要带我去何处,这地方会不会迷失了方向?”

  伏廷脚步不停,拿刀的手指一下头顶发白的日头:“迷路便循着太阳。”

  “那若是风雪天呢?”

  他道:“那便循着风。”

  她似是不依不饶:“那要是无日无月无风无雪呢?”

  伏廷停步,看着她。

  她身上披风的猩红衬着脸上的白,那白生生的脸上血迹残留的印记干了,也被她擦红了,始终没擦掉。

  她只静静地看着他,似是想到了就问了。

  他看了两眼,转头继续前行,说:“那就跟着我。”

  栖迟被他拉着,走下一块缓坡,面前是个冰湖。

  伏廷停住,拉着她蹲下来,一手抽刀,刺裂冰面。

  他放下刀,伸手沾了水,抹到她脸上。

  栖迟触到水的冰凉,激了一下,眼看着他,他的手指在她脸上重重擦了两下。

  他的手指粗糙,她脸上那块地方很快热了,是被他的指腹蹭的。

  伏廷拿开手,盯着她,忽而说:“别怕。”

  她眼动一下,撞入他漆黑的眼,又听他说:“身为大都护府的夫人,不能怯懦。”

  栖迟轻轻笑了。

  怎会忘了,她嫁的不仅仅是位高权重的安北大都护,还是个刀口舔血的男人。

  她转过脸去,觉得被他小看了,毕竟曾走过那么多地方,岂会因为事情怯懦。

  真正的怕是阿砚出事,是无法完成哥哥的嘱托,不是怕死,是不能死。

  “我没怕,”她说:“也会习以为常。”

  跟着这个男人,迟早会习以为常。

  伏廷看着她,她一身柔弱姿态,垂眼抿唇的侧脸却露出一丝坚毅。

  他牢牢看着,说:“那你将脸转过来。”

  栖迟转过脸来,迎着他视线,往前靠近,缓缓的,越来越近,直至四目相对。

  她轻声开口:“如何,不信我么,那你看清楚好了。”

  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她看见他的眼越发的黑了,无端的想到了狼。

  他的鼻尖已要抵到她的。

  甚至他一阵阵的呼吸就吹在她脸上。

  栖迟轻轻动一下,终于碰了上去,轻轻扫过他高挺的鼻尖,声更轻:“信了么?”

  下巴忽被捏住了。

  她被迫抬起头,对着男人冷峻的脸。

  伏廷手捏着她的下巴,猛地低下了头。

  栖迟唇上一烫。

  男人的唇已经压在她唇上。

  她的心口一紧,接着渐渐跳快了。

  他的唇干燥温热,紧贴着她的,重重地碾。她气息顿时急促起来,忽而颈后一沉,是他的手,按着她愈发往他脸上贴近。

  她浑身无力,睁着眼,看见他脸转了一下,磨过她唇的时候眼还盯着她。

  栖迟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心口扯得更紧,一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就在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叼到他的下唇,咬了一下。

  伏廷停了一下,接着那只手按得更紧,唇上碾得更重。

  不知多久,他终于放开手。

  栖迟身上还是软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口一口地呼气,吸气。

  伏廷捏着她的下巴,舔了下被咬的下唇,说:“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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