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十二章 自恋_第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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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朽的大理石里面;当她写下面这些话时,她希望自己是不朽的:

  当我回家脱光衣服时,我的裸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仿佛我以前从未见过它似的。我必须给自己塑个雕像,但怎么塑呢?除非我结婚,否则这几乎不可能。在我变丑、完全玷污它之前,有绝对必要这样做……必须找个丈夫,只有这样才能把这雕像塑成。

  塞西尔·索雷尔这样描写自己准备去约会:

  我站在镜子面前。我会更美的。我拼命地流着那雄狮鬃毛似的头发。梳子进出火花。我的头是太阳,周围是金色的光辉。

  我还想起一个年轻女人,她是我有一天早上在咖啡厅见到的;她手上拿着一朵玫瑰,样子似乎有点陶醉;她用嘴唇贴着镜子,好像在饮她的映像,她还微笑地嘟囔着:“真可爱,我简直太可爱了!”自恋者既是祭司也是偶像,她带着荣耀的光环翱翔,穿过这永恒的王国,云端下面芸芸众生在仰慕地跪拜着;她是裹挟在自我关注里面的上帝。“我爱我自己,我就是我的上帝!”梅耶罗夫斯基夫人说。要变成上帝,就必须完成en-soi[自在]和pour-soi[自为]这无法实现的综合;当一个人认为他可以成功地做到这一点时,这真可谓是快活、得意和充实的特别时刻。少女若是从镜子所映出的五官中看到了美、欲望、爱情和幸福,便会有意识地倍受鼓舞并予以相信,便会在她的一生中都追求那令人眩目的启示所带来的希望。即使一个女人不算太美,她也会看到她心灵的特殊财富洒遍了容貌,这足以令她深深陶醉。“她不可能因为美而受人仰慕,但是她有某种理想的魅力……”

  即使不那么幸运的人有时能从镜子中享受到极大的喜悦,这也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因为仅仅作为一个肉体存在物,就足以令她们感到激动;这正如和男人在一起时,单是年轻女性的丰满肉体就足以令她们感到吃惊;而且由于觉得自己是单个的主体,她们还能够(虽然有点自欺欺人)忍受自己的特殊素质,具有个人魅力;她们将在容貌或身体中发现某种优美的、古怪的或有趣的特征。她们只是由于觉得自己是女人,才相信自己很美。

  而且镜子并非是获得双我的唯一手段,尽管它是极其讨人喜欢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尝试通过内心对话造出两个自我。女人白天大多数时间都是独自干着讨厌的家务活儿,她有空闲通过想像树立特定的形象;她就像少女似的梦想未来;由于被封闭在漫无止境的现在,她重温自己的历史;她修改历史的方式竟然是引入美学原则,在她没死之前就把她的偶然生命变成了一种命运。

  女人比男人留恋童年的往事:“当我还是个小女孩时……”她们还记得,她们在父母的保护下是独立的,未来展现在她们面前;如今她们可不那么安全,作为仆人或物件被束缚于现在;她们曾打算征服世界,眼下却陷入一般性之中,成为千千万万个妻子和主妇中的一个。

  女人为她所成为的那种人感到遗憾,想在自己身上重新发现那个业已消失的孩子,甚至想让那个孩子重视。所以她竭力希望她的情趣、想法和情感能破天荒地保持新鲜性,甚至能保持某种奇特的蔑视世界的因素:“你是了解我的”;“我是多么好玩”;“我周围必须有花儿”;等等。她的脸色特殊,她有自己喜欢的音乐家,有独特的信仰和迷信,颇在一般人之上。她的独特个性表现在她的衣服和她的“内心”上;她形成的双我往往很粗糙,但有时她所塑造出来的明确人物也可以扮演女人的生活角色。许多女人从文学作品中的女主人公身上看到了自己已经被塑造成:“她可真像我呀!”这种认同可能被美丽浪漫的人物所促成,也可能被殉道的女主人公所促成。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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